原来他等在此处,是好心给她一个重新巴结的机会。素盈含蓄地笑笑,不回答。琚含玄看见她手里的银盒,别有用意似的说:“这是难得的好东西,拿回去好好地用,想清楚,谁能让你睡得安稳。”
“难得?”素盈嘴角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微笑,无视他的眼神,轻飘飘说,“我记得琴师刘若愚身上,就是这种香味。不过是乐师之流用的东西吧。”她偷偷望了琚含玄一眼,见他眼中骤然凝聚寒芒,便不作声。
琚含玄冷笑道:“没想到,奉香女官的鼻子闻到俊美的琴师身上去了。”
素盈涨红脸,旋即又冷下来,漠然说:“大人推荐我担任奉香,不就是闻来闻去吗?”
琚含玄紧盯着她的眉眼看了看,用力一挥袖:“你走吧!”结果自己先大步走了。
素盈向他的背影欠身,顺着长廊离开。
孤零零的云向天心移动,不大的一块,却试图纠缠太阳。大地光影变幻,她的脸时阴时晴。一边走着,又打开银盒,由那稀有的清香在鼻端缭绕。
绝对不会记错。
那是一生也不会记错的一刻——当她拾起那个塞满恶意的绣褥,握紧那一团黑絮,手心久久残留这奇妙的香气。
“阿盈呀阿盈,你终于做下无法收拾的事。”耳边忽然飘来一段袅袅声音。
素盈顿住脚步,旋即遍体生寒。无法收拾的事!
一双苍白的手从她背后伸过来,温柔地紧压她的双肩,仿佛要给她力量,很多力量。但素盈感受到的只有无尽压力。